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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No.32冷殿殘心遇舊識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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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已經是觸及到了寒冷,抗議的泛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。而體內的熱潮翻滾上來,溫溫熱熱,好似將皮膚都染上了紅暈。

著羞的胴體這麽袒露,那日,沁花樓脫衣的那日都沒有此刻的羞辱。

藍水瑤怯怯的笑了,嘴中的舌悄然的移到牙齒的下面,只要一下,所有的一切都會解脫了。可是……

恍然的清醒,羽翼般的殘破,身上的人正在不停的啃食。裸露的頸項便已經被咬得生疼,火辣辣的在小腹的邊緣舔弄。那種粗虐,即使是死了,也好似逃避不了。

思想全部放空的時候,好像比死更要可怕了。

“白子,怎麽哭了呢?”暉淩著急的撫著宛白的臉頰,細細的為她撫掉那些不斷落下的淚來。那大顆大顆的淚珠,連著他都不敢相信。

“都是白子的錯,都是白子任性,灰子才會這麽痛這麽痛。”細聲的抽噎著,看著暉淩疼得發顫,還要硬生生的受著,額頭上面都冒出了汗珠。宛白瞬間覺得心疼的不得了,千萬把的刀劍都在心頭上割。

“沒什麽大不了的,冬季過了就沒事了。”暉淩淡淡的笑笑,那次被趕,任性如她,卻是對她造成了陰影。每一次的痛,好似她更是來的痛苦,滿滿的自責。

“這個冬季過了還有下一個冬季,下一個冬季過了還有下下個冬季!這麽多冬季,那灰子豈不是要痛苦那麽久!”說著說著強烈的愧疚感便是將宛白包圍住,伸出小手顫顫的擁抱住暉淩,“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,這樣會不會不疼一些?”

苦痛感似乎有些消減,心底有些絲絲的暖意,感受著那微薄的身軀裏面傳來的溫熱,暉淩覺得一刻都不想放開。

“白子,我好多了,可以放開了!”擁有了就會怕那種失去,這樣純真的她,暉淩擁有不起。

“那就再抱會兒,你看你都在打顫呢!”宛白紅著臉說道,其實她自己都好喜歡好喜歡灰子的懷抱。

“白子,你能抱我多久呢?”

像是自言自語,宛白卻是聽著真切。胸膛裏面的小小的心臟都在劇烈的跳動著,宛白清楚的聽著自己的發音,“永遠永遠,每一個冬季。”

“灰子……”

喃喃的出聲,身體好似不再滾燙,一股子的溫熱環繞著。好久好久都沒有了這樣的感覺,藍水瑤好想把握住。當下便是沒有遲疑,身體依舊的痛,伸手執著的擁抱住身邊的熱源。

極度的安全與欣慰,一切都不是假的呢!

“宛白,宛白,醒醒!”

極度陌生的聲音,胸膛也不似暉淩一般。是一場夢吧,藍水瑤的手力道緩和了下來,虛弱了睜開了眼。

迷蒙中,強烈的白,漂亮的鳳眼,妖孽的臉龐……

“沒事了……”開了嘴,其實更想問的是怎麽是你,你怎麽會在這?

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是殘破的她,臉頰蒼白的一片,眼神空洞。伏在她身上的人肆意的咬啃,一旁的幾人還虎視眈眈。

嘴角的一絲笑意都被阻隔,立馬揮了扇打向那幾個狗東西。

然,打跑後,再次看向她的時候更加的觸目驚心。她到底受了怎樣的折磨,她怎麽會淪落到這裏?身上的傷痕斑駁,很多泛出了皮肉,更多的是發了炎。瘦弱的身軀宛若飄離的葉,殘破雕零。

祁夜不敢想,若是他再晚一步,那些人不是得逞了!

抱得小心翼翼,怕的是一碰便是觸到她的傷。可是她卻是脆弱的像小孩般的哭泣,整個人都蜷縮在了自己的懷中。

“他們……”蜷縮起身子,瑟瑟的抖,對於祁夜她亦是防備的。

忙扯下了身上的外袍,披在躲避的人身上,祁夜微嘆,“被我打走了,你沒有事,沒有被他們傷害……”

看著藍水瑤的防備,祁夜也不知該如何的去安慰她。忽而的大悟,這兒,她是當了冥帝的妃子?

藍水瑤虛弱的笑笑,大方的接受著他打探的目光。沒有傷害,他說沒有傷害,這種傷害已經是到達骨髓一般的難以割舍了!這種傷害,她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!

“對不起,肖相找我,這個計是我想的。”他不知道會是她,他不曉得會是她。她,怎麽會來到這個後宮,怎麽會是沁花樓的女子?若是知道是她,他怎麽也不會讓肖宇哲來對付。

心中一震,對呀,一個肖相,他怎麽知道幽冥之水可以將她的法力壓制,他怎麽知道八大方位可以將她制伏,他怎麽能招來那麽八大奇異服裝的人!原來如此……

“你打算怎麽對付我?”

“我不是故意的!”祁夜試圖辯解。

“不是故意的?可是結果已經造成了,已經無法改變了!”全身癱軟在地,裹著的那件白袍也已經溢出了血漬。

看得讓祁夜心痛,昔日的那個爽朗的女孩哪裏去了。

“這是我欠你的,以後有什麽事,我都會幫你!”咬牙想著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。

“不能怪你,怎麽能怪你!”

藍水瑤虛弱的笑,笑得極美極美。

“宛白!”

“我叫藍水瑤!”宛白,她不是宛白,宛白已經死了。在火海的那一天沒有燒死,在剛剛的那一刻已經死了。

“你來這個宮裏究竟想要幹嘛!想要殺冥帝?”美艷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的擔憂,好像要極力的否定什麽。

這個問題在那些人拷問的時候千百次的問,如今又在他的口中吐出來。藍水瑤微側了頭,笑得極為陰沈,“我在找有什麽東西是他最珍惜的,我要把那樣東西毀掉,我要讓他嘗嘗這種傷心的滋味,我要讓他痛不欲生!“

祁夜垂下眼瞼,好看的鳳眼被遮住,似在思索什麽。隨而也扯出了笑,同樣的美艷,“我以為你會試圖殺了他,沒想到……你這樣的做法,倒是像極了人!”

在某種程度上,妖是殘暴的,殺人無數。然而,祁夜有時認為,妖有仇有恨是很顯露的表達。而人便是攻於心計,時時刻刻的算計。

“你會阻止我?”如果有他的阻止,藍水瑤是鬥不過的。

“不會,這是我欠你的。”只是報覆冥帝,於祁夜來說,並未真的造成生靈的塗炭。

“那我臉上的紅斑何解?”藍水瑤淡淡的扯動嘴角。

“遇毒便解,剛剛的毒便解了!”

藍水瑤看了眼祁夜,看到他甚是認真,當下也便是信了。巨大的脆弱感襲擊而來,身體也是異常的承受不起,身子瞬間的跌落。

祁夜起身剛想要扶,卻是門口那一抹的黑影讓他直起了身。凜然的威氣,跟這裏太不符合了……

龍冥殿,

徹夜燈火通明。

嫣紅木,輕羅帳,兩旁齊刷刷的跪滿了人。各個都顯露出別樣的恐慌,提著的心顫巍巍的,緊緊低著頭不敢擡起。

一襲白色的衣衫卻是悠哉的站立著,臉上綻放著溫和的笑容。這般的情況下面,也唯有他笑得那般的從容。誰也不知道,他內心幾許的無奈。竟是化成這美艷的笑,讓人更加的離不開眼。

“回冥帝,娘娘身上鞭上好幾百處,擦了玉露膏休養幾個月定當無事。娘娘目前身體很虛弱,手指內的鐵棍需及時的取出,不然不光是手殘廢連生命都怕是難保。”太醫惶恐的下跪,這樣的氣勢,他光是把著脈平穩了許久才穩定了心神。

鳳眼看向那黑衣的帝王,剛剛冷心殿的一場暴怒記憶猶新。祁夜卻不信,他眼中的北冥熠炫豈是這般沈不住火氣。大發雷霆,怒發沖冠,雷厲風行,所有的憤怒都勃發了出來。

一切,都真實的好假。

“那還等什麽?取出來!”

陰厲的話語從上空響起,跪著的太醫慌忙的點頭稱是。其他的太醫也上前幫忙,著亂的準備著需要的東西,都溢出了冷汗。

左手已經是血肉模糊,血繭子厚厚的凝結在指尖。太醫小心的拿起,輕微的碰觸著骨間,插得甚是深。

琥珀色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若明若暗,被帝王如此的盯著,太醫都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。常年的經驗,才讓他些許的平靜下來。

床上的人依舊昏迷著,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將要接受住另一場的折磨。

雪白色的麻痹粉重重的在手上鋪了個遍,太醫在床邊跪坐著,凝聚著眼細微的將那繭子一點點的弄下來。

“啊——”

驚呼,恍惚是一場無止境的黑洞襲來,眼一下便是睜開,放大。暗淡無光的景色一片空白,轉而才有了色彩。

手上密密麻麻的再度的鋪上麻痹粉和止痛粉,藍水瑤的眼神毫無焦距,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白發老人。

“娘娘,忍耐一下,還有四根。”一根迅速的拔出,將他這個老太醫活活的嚇出了一身的汗。

鐵棍是燒得滾燙之後,硬生生的敲進去的。這種折磨,那一刻是焦灼了皮膚。而現在,卻是儼然的跟著血肉成了一塊。只能快速的拔出才能夠瞬間的結束,只是,拖連著血肉都翻滾了出來。這樣的場景,真的是觸目驚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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